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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3章 突來的刺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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依舊江瑤的計劃,當是在歡迎宴上,生面孔多的時候發動,到時候神不知鬼不覺,成功率會高上很多。江氏嫁入盧家,一個最大的便利就是,因為盧慎的關系,州府將她當成半個自己人。雖然楚氏與顏神佑祖孫二人對江氏還持保留意見,姜氏也不是一個情緒外放的人,然而江氏畢竟因夫而得了便利。

州府之守衛又不似宮廷,有入門除武器這條鐵律。這更方便了江瑤等人行事,世家出行,哪怕是做客,也會攜帶一些慣用的物品。將人混入其中,拎個包袱什麽的,根本無壓力。顏肅之長這麽大,也沒遇到過行刺這種事情,誰也想不到江瑤會出這麽個損招,對於州府的安保,自然不會搞得像宮裏那麽嚴。

事實上,凡安排刺殺這種事情的,從策劃者到執行者……腦子都有點毛病。行刺這種事,成功的少,因為失敗而聲名大噪的多——副產品是策劃執行的都組團去死。並且,對最終目標的實現基本沒什麽大的作用。

也只有逼上絕路,或者說得難聽一點,狗急跳墻了,才會出此下策,想拼個魚死網破。

沒想到揚州之人臨行卻遇到了麻煩——韓鬥被招安了,真正揭竿而起的百姓卻沒一個肯罷休的。他們的勢力不如韓鬥,朝廷也沒有招安他們的打算。蔣刺史那裏,還要跟韓鬥比賽誰幹掉的義軍多,好保住揚州刺史的位子。韓鬥也是,想戴罪立功,搞得比蔣刺史功勞大,好出一口惡氣。

原本義軍見韓鬥被招安了,還有一些人做著“也許我也被招安弄個官兒當當”的美夢。美夢被殘酷的現實打醒,在“想投降結果沒被允許反而被將計就計全滅”的現實打擊下,義軍們轉而堅定了起來。揚州反而更加混亂了,南下的步伐自然也受到了阻撓。且無論是蔣刺史還是韓鬥,都不想這些人離境。人都跑了,那得多打臉呀?

虧得因韓鬥肯被招安,自昂州至京城的交通還算順暢,不像原來那樣根本行不通。但是也比較苦逼,因為時不時會有義軍騷擾,雖然不像韓鬥時期那麽果決,也是不算小的麻煩了。朝廷知道了這種情況,也抽不出手來去管。是以接到顏肅之的報告之後,火速地批準了——就怕通信再次中斷。

批準備得這麽快,也是和形勢有關的,也不是白白就答應顏肅之將手伸到另一州的地盤上去的。

批覆之後,虞喆堅定地添加了一條:允許顏肅之領兵出境,甭管遇到什麽亂黨,你只管打。打完了也甭撤回去了,給你便宜行事的權利,你就守那兒,能安定一地是一地,真是再也不放心交給無能之輩去管了。你去把鄰近的地方,能平的都平一平吧!具體如何實施,你可以“便宜行事”。虞喆受夠了現在朝廷的低效率,寄希望於顏肅之能夠快刀斬亂麻,雷厲風行起來。

按規定,官員沒有命令是不能隨便離開自己的轄區的,哪怕有正當的理由,也得看上頭的心情。如果是你爹媽病了,你跑回家,那不問你的罪,頂多丟個官兒,有時候說不定官兒還照做呢。顏肅之上一次提兵北上,一解湓郡之圍、二通南北之交通,本來就是越界,好在事急從權,他又撤回去了。非常之時用非常之法,朝廷也就沒跟他計較。這一回,是給了他授權了。

柴丞相還要為蔣刺史辯解兩句:“蔣某並非無能之非,太平之時,治一州足矣。” 只是命不好,遇上了積貧積弱的爛攤子,且揚州又不是起義的首發之地,他做得已經算是不錯的啦。

哪怕是韓鬥,他的才能就這麽大了,雖然起事時發展迅猛,到目前為止,他的能力已經完全發揮出來了,並沒有隨著經驗的增加而得到提升。韓鬥的本事,也就是一郡之能。讓他整個揚州的跑,他也辦不到。

只是韓鬥是反賊出身,柴丞相一點也不想為他說話罷了。

虞喆卻不想聽這些,只說:“我只看結果,事已至此,他們兩個做不到,就讓做得到的人去做。”到底沒說要炒蔣刺史的魷魚,也沒說要把韓鬥抓來問罪。局勢雖亂,還沒到最糟糕的地步,郁陶對陣五逆,也從未輸陣。且沒人會心寬到讓誰一個人領兩個大州,給顏肅之放權,已經是虞喆在目前心理承受範圍內做得最大的讓步了。

柴丞相也不想看揚州繼續亂下去,心說,這下好了,全便宜顏肅之了。說不得,以後他要多分一碗飯去吃。

朝廷擔心得有理,回覆就發得快,揚州這邊拖家帶口的人還沒到,陳白的委任狀先來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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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白傻眼了,湓郡!這是個神馬地方?!逃難都不去的破地兒,現在讓我去?!

陳白被打擊得連旨意都沒伸手去接,直到被他弟弟戳了幾下,才發現上面的天使表情不愉。使者的心裏憋屈透了,這一路跑得,提心吊膽!到了陳家,陳家還自恃頗高,對他也不算十分逢迎,到現在,陳白還給他臉色看!

本來還有點同情陳白的,給搞到湓郡去了,莫不是顏肅之和他有仇,想要整他?現在看陳白這張寡婦臉,使者心說:該!就看你這張酸臉,擱了我,也要將你遠遠地踹開!

陳白勉強一笑,接了旨意,又請使者喝茶。使者心說,我才不要在這裏看你臉色呢!一甩袖兒走了,都這個時候了,什麽世家的面子,都扔一邊兒吧。

在州府,卻受到了熱情的接待。顏肅之本來就是個外面看起來很不講究的人,何況這一回使者還給他帶了一堆書信來,顏肅之也托使者捎書信回去,自然更要打好關系。

書信的內容無非是親友之間互敘別情,倒不涉及什麽敏感問題。使者快要愁死了,回到京城,安全。留下來,也安全。他就怕死在半道上!所以雖然與顏肅之相處愉快,他還是火燒眉毛地跑回京城了。

回去跟虞喆說,昂州一切都好,新城建得相當不錯,顏刺史真是能力卓越!

虞喆吃了一顆定心丸,專心跟五王死磕!不想顏孝之又告訴他,今春幹旱,京城三個月沒下一滴雨,眼瞅要壞事兒。

虞喆:……T T做皇帝怎麽這麽慘?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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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喆再慘,好歹已經是皇帝了,有什麽事兒自然有人為他分憂。哪怕這些朝臣們有時候並不是那麽忠心,但是目前來說,拿一份工資就為他做一天的事,倒也算盡職。

陳白就不一樣了,出了事兒,他得自己擔著。顏肅之要找他麻煩,他得自己扛著。誰能替他扛呢?

明著看,顏肅之這是擡舉他,顏肅之自己的弟弟,跟著二哥混了這麽久,分家分的最要緊的家底子都倒出來給他哥了,也不過是個郡守而已。顏肅之的親侄子,倆,顏希賢還是爵主,都被親叔叔扔到荒郊野嶺當縣令去了。推薦陳白做個郡守,真是大大大大的恩情。

陳白是真的傻了,傻完了之後才想起來生氣。才掀了八張桌子,被他弟弟勸住了:“快尋江翁想辦法,他休想袖手旁觀。”

到底是親兄弟,這話在理,陳白掀了一回桌子出氣,心情平覆了下來。連說:“對對對!我去尋他!”第九張桌子終於保住了。

揣著委任狀和發下來的大印他就去隔壁找江瑤了。

陳家的動靜,隔壁的江家自然是聽到了。見說陳白車都沒坐、肩輿也沒乘,就這麽步行過來了,江瑤心裏還有點奇怪,心道,他怎麽這般匆忙便趕過來了。

一打照面兒,陳白還穿著接委任狀時的衣服,只是經過掀桌等一系列運動,已經衣冠淩亂了。江瑤吃驚道:“你這是怎麽了?”

陳白口稱“江翁”,一面將委任給江瑤看,一面道:“這個顏二,真真是蛇蠍心腸!他這是要害死我!湓郡現在是可以去的地方麽?我又無兵,這一路能活著過去,也要看人臉色!他必是察覺出什麽來了,江翁可以助我!”

江瑤聽到“察覺出什麽來了”,眉毛一跳,旋即冷靜了下來。作了一個下壓的手勢,示意陳白安靜。自己想了一想,覺得顏肅之未必是知道他們的計劃,大概只是知道放流言的是陳白了而已。

想到這裏,江瑤又鎮定了下來,對陳白道:“莫慌,莫慌。”

陳白性急,見江瑤還一副老神在在的裝X樣,就氣不打一處來。雖然平常陳白也會裝,可那是在自己沒倒黴的時候。現在火燒眉毛了,江瑤這個罪魁禍首還在那兒裝!陳白怒道:“不用江翁去湓郡,江翁自然是不慌的!”

江瑤知道他的脾氣,恐他說出什麽不好的話來,忙說:“我自然是有辦法的。”

“哦?”

江瑤道:“如今道上不好走,要等揚州來人再做機會,你怕是捱不到那時候啦。顏二既然想趕你走,就不會容你多做停留。保不齊明日就要派人來說,如今情勢緊急,要你速去湓郡安定局勢了。”

陳白沒好氣地道:“這個我也知道。”你能不能說點有意義的話啊?

江瑤一捋須,依舊慢條斯理地道:“所以,要趕在他將你逐出昂州之前,先下手為強了。”心裏卻想,這個陳白,空負了好姓氏,居然這般沈不住氣,以後不可大用。

陳白跟江瑤白話這麽久,江瑤說了無數的廢話,就只有這最後六個字頂用。一口氣活活憋在胸口,上上不去,下下不來,憋得快要翻白眼了,才憋出一句:“則當如何行事?”

江瑤道:“便說,你在這間多多叨擾了顏二,如今又蒙他舉薦出仕,動身之前,自然要酬謝他一番的。可設宴,遍請州府諸人。我為你做個保人,便說你先前發牢騷,說話有些過份了,幸爾顏二不計較……”

陳白像被人捏著鼻子灌了二斤老陳醋,臉皺得像棵幹菜,哼唧道:“那便這樣罷!人手可靠麽?那顏二父女,據說是戰場上拼殺過的?”

江瑤微笑道:“放心罷,哪個要與他們拼殺來?我用弩!”

陳白咧開了一個恐怖的笑容:“江翁,高!實在是高!預備派多少人?”

江瑤道:“太多了,反而容易露出形跡,總是足夠用了。如何?放心了罷?”

陳白這才恢覆了風度翩翩的樣子,瀟灑地一揖:“江翁,我算服啦!”

強弓勁弩,歷來是為朝廷所禁的,就是因為它們是遠程殺傷性的武器。只能允許一定範圍內的朝廷軍隊擁有,民間是嚴禁私持的。然而架不住世家比較牛,人家自己家莊園裏可能就有一個兵工廠,這樣的小型兵工廠,顏家的塢保裏就有。

位置決定立場,顏家不主政時,恨不得自己家什麽樣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都有。輪到自己主政了,那是恨不得境內人都老老實實的別亂搞,還要通過各種手段,嚴格控制境內的“非法”事件。昂州境內本無什麽拿得出手的世家,僅有那些略能看的,還被軟硬兼施給搞得認了命。

即便如此,人家以前存的那些東西,還真不好去抄人家的家,只好現在開始禁。虧得他們在昂州還有些威望,大家都服他們,發現與其自己操心各種事務,不如交給他們去拿主意,反正……大家的日子是越過越好的,那就相信了吧。打本當無腦輸出,只聽團長指揮什麽的,最爽了。這才沒有鬧出亂子來。

江瑤等人卻是別有心思的,家中存的弩,自然就可以派上用場了。想這一路走來,帶的奴婢數目也不算少了,護衛也有一些,為過義軍出沒的地盤,攜帶些厲害的武器也是情理之中的。這些武器先前保證他們平安,現在,要用來為他們謀富貴了。

陳白又有些擔心:“只怕盧郎心地太過純良。”他倒也看出來了,盧慎對顏肅之,還是比較死心塌地的。先前決定先斬後奏,也是有這麽個擔心在裏面的。這事兒,跟造反一樣,成功率小不說,一旦失敗,還血本無歸。如果不是天下亂成這樣,水太後還得罪了顏家,就是顏神佑,她也是不想造反的——不劃算。

盧慎這裏,情況也是一樣的。何況,盧慎並無反心。

江瑤道:“事到臨頭,由不得他!”

陳白放心了,暗道這事兒主謀是你,失敗了我大不了一走了之,我還是湓郡守呢。於是滿意地走了,就等著接受勝利果實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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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瑤這裏,卻整一整衣冠,備車去求見顏肅之。

他是盧慎的岳父,州府裏的人對他自然是客氣的。顏肅之收了他的拜帖,心道,難道是來為陳白求情的?可惜了,這事兒是沒有轉圜的餘地的,他敢黑我閨女,我就要他好看。你的臉是臉,我閨女的名聲就不是名聲啊?玩兒蛋去吧!

沒想到,江瑤來了,卻什麽求情的話都沒說,只與顏肅之話了兩句家常,又說要設宴給陳白送行。且說:“他那個人,就是脾氣有些直了,打小順當慣了的人,家裏把他寵壞了。”他比陳白年長許多,又同是世家,頗有些交情,這話倒也說得。

顏肅之聽他這也算是軟話了,卻不打算接這個茬兒,只打了個哈哈:“人麽,都是有脾氣的。”

江瑤道:“正是。他還有些不好意思,才來,又要走。”

顏肅之道:“他有能耐,自然有高處等他去。我聽說,他是為父母守孝,從冀州回來的,結廬三載,孝心可嘉,這才寫了薦表的。這也是他應得的。”

江瑤心中一痛,既然是世家,做官自然是有優惠的,陳白命好,他娘死得是時候,救了兒子一命。江瑤的兒子命就不好,在青州做官,江瑤跟老婆現在活得好好的,兒子自然是回不來的,恰被屬下金井欄給搞死了……

江瑤有些魂不守舍,依舊與顏肅之敲定了送別酒會的日子,最後說了“實話”:“他去湓郡,恐一時半會兒難控全局,若有事時,請使君施以援手。萬望使君給老朽一分薄面,去喝他這杯水酒。”

顏肅之心道,這是要服軟?去喝這場酒也無妨,也算是做個門面,顯得我大度。便點頭答應了。

江瑤袖子裏掏出幾份請柬來,姜氏等人都有份。

顏肅之都接了,又親自將他送到門口,命小廝好生攙著他回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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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宴的日子定在了三日後,顏神佑等也跟著去了。赴宴的,自然也不會帶多少護衛,更不會有多少貼身保鏢,顏神佑就帶著四個客女去了。顏肅之這裏,是何三與幾個玄衣。其餘人也都是了些侍婢一類,誰也沒想到吃場酒還能吃出人命來!

有酒有肉,有歌有舞。男女分開,顏神佑這回就是被分在了女眷這裏。難為這些人,逃難沒沒忘帶了舞伎來,顏神佑深感佩服。一面聽歌看舞,一面心不在焉地捏起一塊糕點往嘴裏塞。吃得還很高興,一面吃一面回過頭去對阿琴道:“這是阿林的手藝。”

江氏看了,略感惋惜,心道,若能有好藥,倒省了好些事情。

這年頭的毒藥固然是有的,只是因為工藝的問題,但凡是人工煉的,都不易提純,又容易有異味。摻在食物中,容易被察覺出來。若是小孩子貪嘴,可能就咽了,若是醉糊塗的人,也容易混過去。可惜了,他們不飲酒,也不是小孩子了。

宴至一半,變亂陡生!

顏神佑好歹是上過殺陣的人,直覺很敏銳,忽然覺得不對勁兒!下意識地伸手掀桌,正好擋住了射來的利箭!堂上一片混亂!

顏神佑六妞等待女搶過了旁邊殷氏的桌子來當盾牌使,護著顏神佑與姜氏會合!顏神佑百忙之中還註意到,箭都是沖她來的!馬上住了腳,對阿竹道:“你去,護著阿娘!這是沖著我來的,我去引開他們。六妞去放信號,調玄衣!”她心裏還擔心顏肅之的安危。

姜氏那邊雖然也混亂,心中慶幸兒子沒有跟過來,又擔心女兒,不顧危險,先去看顏神佑,看她已經機靈地躲桌子後面了,也有樣學樣,有點笨拙地豎起了面前的桌案。阿方大喊:“有刺客!”

外面信號沖天而起,裏面亂成一團。慌亂中,也不知道是誰撞歪了顏神佑面前的桌子,這桌子本來就不是盾牌,舉起來吃力,還擋眼睛。顏神佑一個沒防備,露出了半個身子,一支利箭破空而來。

與打到木桌上截然不同的聲音,是箭入人體了。

顏神佑沒有感覺到疼痛,定睛一看,面前倒下了一個熟人——林大娘。伸手將人拉到桌子後面丟給陶九妹,顏神佑往射手那裏一看,樂了:“他沒箭了,抓活的!”

撈起憑幾,神勇地往前一扔,正中紅心!再抓一個,再扔!一共仨射手,都被她砸中了。“阿陶,去!不要讓他被滅了口!”

陶九妹先從腰上取下手弩,她也配弩,只是先前混亂,不敢亂用,怕誤傷了。

此時夫人娘子們尖叫走避,將刺客閃了出來,陶九妹恨得要命,小娘子在自己護衛之下還遇險,要不是有這個突然沖出來擋箭的人,這會兒……先給刺客一人插個標再說。

據顏神佑後來估算,整個過程不超過三分鐘,只是當時覺得度秒如年。

玄衣很快趕到,快得不可思議。因為——顏肅之也遇刺了。

中二病平常沒閨女那麽閑,自然也沒有一個恰巧有手藝過來幫廚的人替他擋箭。虧得他的反射神經也很發達,直覺也很敏銳,閃過了要命的一箭——胳膊卻傷了。一旁顏淵之不知道怎麽的被箭中了大腿。

到底是見過大場面的人,男人這裏,很快就組織起了反擊,也召喚了城管,不不不,是衛隊。

場面很快就得到了控制,郎中也飛快地被捉了來。

顏神佑臉色蒼白,刺客被生擒,箭囊已空,可是林大娘的傷處已經開始泛起青黑來了——箭頭有毒。室內也有中了流箭的,譬如丁娘子,又譬如殷氏的侍婢。

顏肅之,也中了同樣的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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